毗邻北海的荷兰面积不足5万平方公里,是名副其实的欧洲小国。然而,尽管国土面积狭小,却并未束缚住荷兰人的商业智慧,这种商业智慧使荷兰一度称霸海洋,被人们誉为“海上马车夫”。如今,这群海上马车夫在生物质能源工业再次展现了其商业“智慧”。
与荷兰本国发达的风电工业相比,生物质工业虽然在“名气上”稍逊一筹,在“实力上”却是伯仲之间。面对格罗宁根气田产量下降及俄罗斯天然气供应的政治风险,荷兰人在天然气生产上另辟蹊径,鼎力生长生物质能源工业,使其成为重要的天然气的增补能源,确保了荷兰在欧洲的天然气输出职位。
从天然气到生物质的转型
荷兰北部,毗邻德国疆域的格罗宁根市是一座典型的欧洲风情小镇,都市错落有致的运河、中央广场的白鸽、哥特式的民居与教堂让人很难将格罗宁根市与荷兰的能源心脏相结合。
这里不仅靠近北海,是欧洲未来生长海上风电的重要中心,而且蕴含了富厚的天然气宝藏。而格罗宁根市的名称也来源于世界十大天然气田——格罗宁根气田。从上世纪50年代起,格罗宁根气田一直保障着荷兰天然气出口职位。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也使格罗宁根省聚集了许多能源研发公司、科研机构,使格罗宁根省成为了荷兰的能源大省。
然而,天然气的光环在格罗宁根省正在逐渐退去。2014年初,荷兰政府突然宣布将大幅控制和削减格罗宁根气田的产量,究其原因,是因为巨大的气田之上泛起了连续性的地震,导致当地社区民意沸腾,向政府施压,要求格罗宁根完全停止开发半个世纪的天然气开采。
这对欧洲天然气市场并非利好消息,虽然当前格罗宁根气田的开采量能勉强满足当地的能源需求。但在俄罗斯与欧盟剑拔弩张的配景下,一旦荷兰减少天然气出口,欧盟成员国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努力将面对更多挑战。
荷兰政府、能源企业、学者寄希望于生物质能源用于弥补格罗宁根气田产量下降导致的天然气空缺,规避来自于俄罗斯供气的政治风险,因此,由政府牵头,围绕着生物质资源化利用的一系列的科研项目便开始了着手,荷兰北部颇具规模的生物质能源工业链悄然兴起。
荷兰格罗宁根市位于城西的 Energieweg街道,由于沾染了新能源的色彩与都市其他街道显得与众差异。这是荷兰经济事务部牵头的Ren Qi项目的所在地。整个街道、社区被打造成了一座能源供应中心。
世界百强院校格罗宁根大学与这座都市一样,具有数百年历史。欧洲能源学院(EnergyAcademy Europe)是格罗宁根大学旗下专注于能源技术研发与联盟合作的学术组织,也是生物质科研项目RenQi项目的总体实施方。
凭据该学院能源领域中国事务主任郑万里先生的介绍:“Ren Qi项目由政府、企业、科研院所与普通民众多方加入,其宗旨是通过生物质等新能源的资源化利用,打造节能、环保的生态社区”。
“Ren Qi”来源于汉字“人气”的拼音,“人”是指工业链当中的利益相关者,“气”是指包罗生物质燃气在内的绿色气体能源。RenQi项目包罗管网优化研究、厌氧发酵技术研发、沼气提纯技术研发与能源教育等五大研究领域。
能源企业和院校是RenQi项目的核心加入者,企业普遍规模不大,在项目中分工明确,各司其职。RenQi项目为当地能源院校提供了大量实习生岗位与研究案例,发动了当地生物质工业的科技创新,使荷兰生物质工业的小型企业的科技实力走在了世界前沿。
小公司的生存规则
支撑荷兰生物质工业生长的是数千家小公司。好比,荷兰致力于生物质沼气提纯的DMT公司,虽然是一个不足20人的小企业,却拥有着数百项技术专利。
DMT公司坐落于Heerenveen市,距离格罗宁根只有半个小时车程。DMT是Ren Qi项目的加入者,主要聚焦项目中沼气提纯技术的研发。而就是这个区区20人的团队,在沼气提纯行业缔造出了数百项技术专利,在技术研发方面,甚至可以与国内一些大型能源集团相媲美。
DMT公司的市场总监Jan Kruit先生告诉记者。“公司建立至今20余年全部精力都在做着沼气提纯等后端处置业务上,并未考虑向工业链上游拓展,这一定水平上规避了在陌生领域的不须要投入”。
正如Jan Kruit先生所说,DMT公司只是工业链中的一环,格罗宁根省从事生物沼气运营的企业到达2000多家,大部门企业规模普遍不大。雇员人数过百的已经算是荷兰生物质工业链中的“巨头”。
位于荷兰北部弗里斯兰省的Bio Lake公司便是聚焦于荷兰生物质工业链上游的企业。相比起DMT,公司在规模上似乎更显精简。公司由4名荷兰北部的农场主配合出资400万欧元,在奶牛养殖场旁边建立了年处置禽畜粪便7万吨的厌氧发酵系统,在生产乳制品的同时,出售经过提纯的沼气给当地加气站、天然气管网,实现农产物与新能源的多重盈利模式。
尽管类似DMT和Bio Lake的公司在荷兰有数以千计,但是在这个区区不足5万平方公里的小国上,生物质能源行业看不到产能过剩,也看不到恶性竞争。平日里,这些企业专注于自己的领域内的研发事情,公司的销售部门好像也没有印象中的忙碌,整个行业就如这个国家一般,运转的有条不紊,平和而有序。
然而,当商机来临时,触动的往往不是个体企业,而是整个工业链的神经。
不久之前,国内一家能源集团考察了当地生物质能源技术,意欲引进国内,进行示范推广。由于生物质能源对于国内该公司来说是个全新的业务领域,在工业链、技术方面经验不足。卖力对接的DMT公司在获悉状况后,引荐了数家工业链上下游的企业,配合加入了与国内企业的谈判。
这是荷兰生物质工业链的真实写照,凭据Jan Kruit先生介绍:“对于中国人来说,或许很难理解这种商业模式,荷兰像中国这种笼罩全工业链条的能源企业几乎没有,但是在商机来临时,这些漫衍于工业链各端的小企业便汇聚成一个整体,平日里各自专注于相关领域的研发,在技术上有所突破,商机来临,会通知工业链上其它企业一同加入,各自拿出看家本事,最洪流平满足客户的需求,规避竞争风险,展现实力,互利共赢”。
战略同盟,将荷兰生物质全工业链的小型公司拴在了一起,尽管荷兰生物质工业起步较晚,但以科技含量高、技术投资小的优势,在欧洲生物质能源行业中,走出了适合自己的生长模式,渐渐吸引了国内外投资者的注意。生物质工业的蓬勃生长,也发动了荷兰北部的能源教育事业。当地知名的格罗宁根大学、Wetsus实验室等机构均开设了生物质能源领域的课程,吸引着全球各地的学生从事生物质能源领域的研究。
或许这种商业智慧,不仅让17世纪的荷兰人成为垄断海上贸易的“海上马车夫”,也让荷兰成为欧洲生物质能源的后起之秀。